第(1/3)页 夏夏摔门的巨响,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,那沉闷的回响在空旷的走廊里一圈圈漾开,最终留下令人窒息的寂静。 蒋津年紧拥着黄初礼的手臂并未立刻松开,他能清晰感觉到怀中妻子身体的细微颤抖,并非恐惧,而是一种混杂着痛心与沉重忧虑的紧绷。 他低头,看见黄初礼苍白的脸上,那双总是清澈坚定的眼眸,此刻正失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。 “津年……”黄初礼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,她缓缓从他怀里站直身体,目光却仍未移开:“她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 仅仅一夜。 昨天那个抱着他崩溃痛哭,眼中只剩下无边绝望的女孩,仿佛被某种冰冷的东西从内部重塑,只剩下尖锐的恨意和攻击性。 这变化快得诡异,也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、精心雕琢过的刻意。 “陈景深。”蒋津年下颚线紧绷,左手下意识地虚按在左肩的伤口处,那里传来阵阵闷痛,提醒着他隧道里的杀机,也串联起冬冬惨死的画面。 “他一定又对她说了什么,做了手脚。” 这不是他的猜测,而是近乎肯定的判断。 那个男人的手段,阴毒而精准,擅长挖掘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欲望,再加以扭曲和利用。 黄初礼闭了闭眼,强迫自己从最初的冲击中冷静下来。 作为医生,她见过太多被突发悲剧击垮,行为出现极端转变的案例。 但夏夏此刻的眼神,不仅仅是被悲痛扭曲那么简单,那里面的冰冷和指向性明确的恨意,更像是一种被灌输和引导的结果。 “现在不是追究她态度的时候。”黄初礼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眼时,眼中已恢复了惯有的清明与韧性,尽管底色依旧沉重:“当下之急,我们必须先稳住夏夏的情绪,她刚刚失去至亲,又被陈景深趁虚而入,任何激烈的刺激都可能让她做出更不可控的事情,甚至伤害自己。” 她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理性的分析:“而且,无论她态度如何,冬冬的事,我们确实负有责任,这份责任不是她一句划清界限就能卸下的,在她情绪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,强行安排她独自去陌生的环境,风险太大。” 她抬起眼,看向蒋津年:“我们需要时间,也需要更近的观察,才能弄清楚陈景深到底想利用她做什么。” 蒋津年沉默地听着,眉心的刻痕深重。 他明白黄初礼的考量,理智上完全赞同。 但情感上,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和警惕性在拉响警报。 让此刻充满敌意,行为难测的夏夏进入他们和想想共同生活的空间?那无异于将一枚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带回家。 想想还那么小…… “想想……”他低声道,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。 第(1/3)页